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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試閱1
恋次转过头看向白哉,也许真到了紧要关头他反而不会害怕了,白哉还在身边,除了脚受伤以外其他一切完好,很好,现状不算糟,冷静下来之后,恋次整理了身边的武器,除了白哉随身携带的贝瑞塔,就只剩下了一把水果刀,哦,不,如果打火机也能派上用场的话,把它也算上。
他在周围找了一些粗硬的树枝用刀削尖,撕下衣服做成布条绑在几个随手可及的地方,白哉在身后动了动,然后恋次听到他深深吐了口气,像是在稀释脚上的疼痛。
“你估计他们有多少人?”恋次的神经还是绷得很紧,所以他想借由和白哉说话舒缓一下。白哉沉默了半晌,把西服内侧的枪套解下来,递给恋次,“7个人,也许更多,我刚刚扑倒你滚过来的时候有注意工厂后面有一个缺口,杂草很茂密,也许他们没有注意。”恋次奇怪地看向他,一时没有反应,白哉手僵在半空许久,皱了皱眉,“拿着,你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的几率要大的多,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把现在的平民百姓当什么了?学校里可不教这玩意儿。”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用那东西。白哉冷哼一声,“你只要会扣扳机就可以了。”
“别把老子当成那种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人,刚才你救了我,我救你也是应该的。”恋次不以为然地继续开始撕地上那件已经破烂成抹布条的T恤,然后确定好那些自制的武器都在身上固定紧了,就转过身来一把拉住白哉的双手搭在肩上用布条绑了个死结。
“你这么做也许我们两个都得死。”白哉知道无用也不反抗,任由他把自己在身上扎结实,“那正好。”恋次咧着牙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死到下面去找绯真,问问她到底喜欢哪一个。”白哉垂下眼,没有回应他的话,“抱紧我,我在前面给你当肉盾,不小心被流弹打中可就是你自己衰了。”恋次一边说一边笑,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豁达的起来,这可不是玩游戏。MD,老子真是帅毙了。他这么想,又笑了笑。
“顾好你自己吧。”白哉冷冷地并起被合在恋次身前的双手,咔嚓的给枪上了栓,“给过你机会了,到时要是碍了我的事,先把你解决掉。”
“瘸子闭嘴接受保护就行。”恋次把剩下的半片T恤用石头裹了裹从水泥建材后滚出去,然后背着白哉从反方向猛力一蹿,身后马上响起一片振聋发聩的连续枪击声。碎石,水泥,土块,乱七八糟的东西扑头盖脸的砸过来,恋次也不知道哪个是子弹哪个是石头,只能玩命的向前冲,心里还不忘暗骂一句,朽木白哉你长得跟女人一样怎么体重一点不带轻的MD老子白对你抱有期待了,真是害人不浅。
正想着嗖的一声什么东西就贴着自己的脸飞过去了,眼角一阵刺痛,恋次想是不是被小石头什么的擦伤了,结果看到白哉把枪正歪过来斜斜对着自己,“哇靠你还没过河就要拆桥你脑子被砸傻了吗?”
“低头!”白哉一声低斥,恋次还真的就把头低下去了。白哉手中的枪立刻就扣了下去。
恋次这辈子没这么憎恨过自己的好眼力,白哉一枪命中敌人眉心,距离那么近,血和脑浆都溅了出来,他猛地一阵反胃,“快走!”白哉的命令倒是简洁,恋次知道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哪来得及管自己的胃,埋着头继续一阵奔走。
冰山美人試閱2
蓝染找了个角落把自己少尉的肩章埋在黑暗里,端着酒杯百无聊赖的望着流光十色的宴会,桌子上装点了很多不合时节却开得艳丽的花,可是除了这些其他的都沉闷的让人昏昏欲睡。表面上说着诸如惣右介你是新人多参加一些宴会对你的前途很有帮助,所以请你务必自由地……其实只是因为平子真子自己懒得应酬所以把张着一张好人脸的他推出来作挡箭牌罢了。说起来,宴会的主人哪里去了?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若不是自己那个任性的顶头上司一定要给那个男人面子,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要是他不在了的话,自己当然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
这么想着,蓝染慢慢地移到门口准备离开。
那时却看到宴会的主人出现了。身边带着一个穿着洋装的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非常漂亮。
“哦?”蓝染埋在眼镜下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
迟暮試閱3
那天晴空万里,一片云也没有,只有飞鸟经过才会投下阴影,天空蓝的像是经过颜料渲染。
最后一铲土被填进松软的墓穴,恋次走上去,放下手中的花,再站起来,严肃而庄重地行了军礼。这是他第二次参加志波海燕和桧佐木修兵的葬礼,亲手在慰灵碑上凿下他们的名字,亲眼看着他们和众多陌生的牺牲者一起长眠在这片空旷的土地。
如今站在阳光下继续战斗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阳光突然变得难耐地刺目起来,恋次扣上帽子压低,像是要把光线隔绝一样将双眼埋在深处。不远处理吉迎上来,敬礼之后站在他身后,递过来一份文件。
朗诵赞颂死者的悼文声远远传了过来,恋次匆匆翻了翻那份文件,“不能等到回去再处理吗?”
“下午三点要封锁西线,现在的柏林已经是一片废墟。”理吉回答道,“不能让美国人抢先。”
那是一份搜查德国境内漏网之鱼的行动特许公文,原则上俘虏中军衔上尉以上的纳粹军官都将在纽伦堡审判后逐一处理。
“等悼文结束吧。”恋次把文件塞回理吉怀里,面向巨大的慰灵碑,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路平安。”
“他们的精神永生。”
白之章
恋次进屋之后脱下了外套,顺手把帽子摆在了桌子上。
“白哉?”他轻轻喊了一声,房间里没有动静,推门进了卧室,恋次看到白哉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灰色的毡毯,脚露在外面。
“这是个公平的时代。”恋次坐在床边,扣着双手,低低地说了一句话,白哉的眼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小的时候,他们还在屠杀我的同胞,而我们现在则在审判他们——以更多的死亡为代价。”
“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白哉的声音冰冷,恋次听了竟然有寒冷的感觉,他都忘记白哉曾经是怎样温柔的了,或者还是说那一直是他的臆想呢。
恋次微微仰起脸,露出沉浸在甜蜜回忆里的笑容,“你是那群屠夫当中唯一能让我觉得美丽的东西。我从不认为自己该为这种想法感到羞耻,我在更早的时候就遇到你了,那时你还没有被市丸银玷污,我是为了你才走到这一步的。”
白哉面不改色地接道:“不要提起他。”
“为什么还忘不掉他?”恋次转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代替的是一种奇怪的表情,“明明是他毁了你。”
“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出自自己的意愿。”白哉停了一下,“和其他人无关。”
恋次摇着头笑了笑,“白哉,他连你的感情方式都改变了。不过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他已经死了,倘若不死,也将接受正义的裁决,他活不下来的。”
“我本该是他们中的一员,身为军人,你现在做的事是渎职。”
“你说我是为了谁呢?”恋次的手伸进毯子里,抓住白哉,“所有事都已经结束了,白哉,我现在有能力给你任何东西,和平,安静,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曾经。”
“那个混蛋有什么好!他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你再也见不到他了!”恋次激动起来,抓紧白哉的手猛地用力。
白哉啪地打开他的手,扭过头去看着窗户,“恋次,我累了。”
恋次捂住脑袋,似乎在懊恼自己的冲动,他揉了揉太阳穴,冷静了一下,“你休息吧。”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哉突然开了口,“我杀了桧佐木修兵。”
恋次去扭门把的手停了下来,他头也没回,发出一丝像是冷笑般的干咳,“我没忘,白哉,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不要提醒我。”
阳光缓缓地从窄小的窗口漏进来,白哉眯着眼望出去,他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这场景异常的熟悉,恋次,那个小时候笑得灿烂,热情洋溢的孩子,现在成为了对他而言的第二个市丸银。
马上又是冬天了,不知道在那之前是不是得离开柏林,苏联的冬天异常的冷,自己可是亲自领教过,对了,那时,那个人还活着呢,叫志波海燕的男人。
白哉慢慢闭上眼,他现在多出来大把大把的时间,也就只有时间了而已.